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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梆子响过,我摸黑登上承明门。守城的士兵靠在女墙上打盹,怀里抱着的不是戈矛,而是半块发黑的饼子。远处渭水方向火光冲天,刘曜的楼船应该已过了灞桥,那些用洛阳宫铜柱熔铸的箭头,此刻正对着长安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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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小心风露。"身后传来熟悉的甲胄声,麹允披着件破军袍,腰间悬着的不是长剑,而是一串骷髅头做成的护身符。他指向东南方:"听说琅邪王在江东募兵了,说不定......"
"别说了。"我打断他。司马睿的使节上个月刚走,带来的不是粮草,而是一封言辞恳切的"筹饷计划书"。那些在江南暖阁里写奏疏的名士们,大概永远想象不出,长安的百姓正用自己孩子的骨头当柴烧。
麹允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借着月光,我看见他咳出的血沫里混着草屑。这位曾在北地郡斩杀匈奴名将刘雅的猛将,如今瘦得像片风干的菜叶。"末将明日便去守平朔门,"他抹了把嘴角,"陛下若见着刘曜......"
"住口!"我转身按住城墙,指甲抠进城砖缝隙。去年此时,我还在洛阳太学里读《公羊传》,先生说"国灭君死之,正也",可当死亡真正逼近时,那些之乎者也都成了喂不饱肚子的虚词。
东方既白时,我在城墙上看见第一队汉军斥候。他们的战马啃食着道旁的白骨,马鬃上系着的汉人首级在晨风中摇晃。赵安忽然指着远处塬上:"陛下看!是南阳王的旗号!"
我猛地抬头,却只看见漫天黄沙。所谓"南阳王勤王",不过是索綝放出的谣言,用来稳住即将溃散的军心。去年冬天,司马保的使者就已明示:"粮食可以给,但得用长安百姓的子女换。"
晨雾中传来沉闷的号角,汉军的"黑云长剑都"方阵如铁墙般压来。我摸出怀中的玉珏,这是母妃留给我的唯一信物,羊脂玉上还刻着"长乐未央"的吉语。城墙下,不知谁家的孩童在哭嚎,哭声突然被利剑切断,像琴弦绷断前的最后一个音符。
赵安忽然抓住我的手腕:"陛下该去准备降表了......"他的指甲又掐进我旧伤,可我竟感觉不到疼。远处的汉军阵列中,飘扬着绣有"刘"字的狼头大旗,那狼眼是用晋军将士的血染红的,在晨雾中泛着诡异的光。
我松开手,玉珏坠入墙下的乱葬岗,惊起一群啄食腐肉的乌鸦。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城头,翅影投在我衮服上,恍若无数只黑手在撕扯最后的龙纹。建兴元年的这个清晨,长安的太阳终究没能升起,它被浓烟和鲜血染成暗紫色,像极了我腰间那枚即将崩裂的玉带钩。
长安烬(下)
建兴四年十月初十,长安西市的人肉摊子前,我听见有人在议论新到的"货"。
"听说索将军府的厨娘被卖了,那婆娘生得肥,够一大家子吃半月......"
"噤声!"同伴慌忙捂住他的嘴,"索将军昨夜刚杀了三个私藏粮食的户长,你想被剁成臊子?"
我裹紧破斗篷,木屐踩过结冰的血污。自上月汉赵军队切断沣水水源,长安已十日未得滴雨,护城河早成了万人坑,层层叠叠的尸体上结着薄冰,偶尔有野狗扒开冻土,叼着条人腿在街角狂奔。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夏未央(连城VIP手打完结)作者:日月青冥内容简介我知道,你我之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可我以为,如果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至少,你一定会选择我。直到你笑着挽起她的手头也不回,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可这份对你的爱依旧梗在胸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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