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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的不是伤心,哭的是生活的酸楚,无能为力。哭的是压抑已久的情绪。哭的是牛马半生伤痕累累,哭的是现如今的世道人心。摆又摆不烂,卷又卷不赢,躺又躺不平,这碗夹生饭我咽了又咽。
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压抑的心情,却只能想到可怜的父母,和我心爱的娟,于是我又像往常一样,咽下所有的情绪,一个人静静崩溃,默默治愈。
可怜这一身傲骨,却像个小丑,尝遍了酸甜苦辣辣,却还要像个没事人一样苟延残喘。没有七十二变,却要经八十一难 ,永远看不见头,熟悉的世界在一点点消失。父母也开始慢慢变老了,想着想着就想哭了,
也许只有我最喜欢的这段话,才能道出我的这半生,
我们这代人啊,点过煤油灯,看过黑白电视,看过连环画,骑过二八杠。拿着玉米杆当甘蔗吃,在村口偷过瓜,小河里摸过鱼虾,钻过麦田,逮过蚂蚱,这一切仿佛都在昨天却已经成为了遥远的回忆,小时候画在手腕上的表,从来也没有走过,却带走了我们美好的时光,小时候小卖铺的东西都想买,但是口袋里没钱,长大以后超市里的东西都能买 却不知道买什么能快乐,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以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好想回到那个童年时代,回想到小时候在邻居二娘家玩耍的情景,就像昨天一样,
二娘,是我们家隔壁我三婆的儿媳妇,我们小时候经常去她家玩。二娘身材高大,站起来像堵厚实的墙,走起路来他的屁股左右一晃一晃的,厚重的像副磨盘。她性格开朗,对人热情,爱说笑,尤其好客,她的力气绝不输给村里任何一个男人。
冬天农闲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一窝蜂往她家钻,南房一屋子人,西房一屋子人。南房子里是大人,坐在炕上,嗑着瓜子聊着天,西房子里是孩子们,圪蹴在地下,玩着弹弓折着船,南屋哈哈哈。西屋嘎嘎嘎,笑声益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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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人二叔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见人嘴一咧,嘿嘿一笑,就算是打了招呼,他是村里公认的勤快人,眼里永远有干不完的活,夏天的时候,他背上总挂着一个袋子,袋子里永远装着他挖的一些草药,就连拴在他家门口木桩上的那匹枣红骡子看见他,都会兴奋的摇着尾巴。用后蹄子奋力蹬着地面。腾起一地尘土,它真想跑过去迎接它的主人。
有时候我们在二娘家玩着玩着就到了饭点,村里开始响起母亲们吆喝吃饭的声音,有的被声音召唤回去,有的玩到高兴,就是不肯走。
二娘的男人用粗铁棍捅开土炉子,火焰蹭的一下窜出老高,映红了他的脸,他登上大铁锅,中间放个瓷碗,加上少许的水,放上一大盆洗好的土豆,不一会,铁锅里咕嘟咕嘟开始冒热气,土豆熟了,热腾腾的房间里飘荡着土豆的味道。南屋端一盆。西屋也端一盆,炸裂了皮的土豆在每个人手上跳来跳去,烫的人就是下不去嘴,有人喊,二娘有咸菜吗?二叔有开水吗?不一会,二娘端着一盆腌好的咸菜笑盈盈的走过来,二叔提着一个暖壶也进来了,土豆就咸菜,这种味道是童年的味道,刻在骨子里的味道。
那时候,只要是大白天,每家每户几乎都敞开着院子的大门,谁也不防谁,有什么好防的?你到他家借一把铁锹,他到你家借个草框,只要站在院子里说一声,拿起来就走,那时候,人爱串门,鸡爱串门,狗也爱串门,猪也学着串门。谁要是大白天关着院门,全村人都会鄙视你。哎呦喂!家里藏着大元宝呢。
一晃几十年,那些老屋的骨架依旧在,后院里的那棵老梨树依旧在,当年满屋子里的人呢?那些欢快的笑声呢?二娘和二叔依旧在,当年一起玩耍的伙伴们背井离乡去了远方,还有一些人在依旧默默坚守着这片黄土地,土地不说话,但它在胸膛篆刻着我们所有人的名字,那些童年的旧时光,只能在不高兴的时候想想罢了。
一坐在这里就是一上午了,秋天的天气虽然慢慢变凉了,可中午的太阳还是这么热,刚推开门,大爸正在厨房做着饭,大爸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咋回来了,你爸妈好了吗,我说,现在只能在家里调养,建平的孩子没人看,就出院了。
我坐在锅灶前面开始烧火,大爸一直问着父母的情况,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此时,我不想多说一句话,多想变成一个聋子,永远听不到这些烦心事。
不知不觉竟然把火烧的太旺了,锅里的面汤都溢出来了,溢的到处都是,大爸赶紧加了一碗凉水,只听见大爸嘴里不停的唠叨着,我突然一阵的气不由的就火冒三丈,对着大爸吼着说,你再说我就把这烂房子点了你信不信,溢了就溢了,说个没完,这是啥命,走到哪里都有人唠叨个没完。
我气冲冲的走出了厨房,大爸没有说话,在厨房里继续做着饭,我蹲在院子里抽着烟,心里气急了,这该死的生活,啥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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