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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们媚笑道:“卿姐,要是你当初生个女儿就好了,那选职业就不用操心,直接做我们这一行就得了。”
婆姨道:“我们这一行的要求可高了,若是条件不好,也难以混出头。而且这一行的黄金时代已过去了,我们那时有雷三爷罩着,不管是官府还是地皮流氓都不敢欺人太甚,可以放心大胆地做生意。现在可不行,雷三爷退出后,这一行全被艾薇佳那个臭婆娘霸占了,她仗着官府撑腰,无恶不作,对手里的女孩子刻薄寡恩,冷酷无情,盘剥得越来越严重,简直像蚊虫一样疯狂吸血。落在她手里的女孩子那叫一个惨,被搜刮得没有多少油水可剩了,沦落得跟码头卖苦力的差不多了。等到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很有可能会被像扔垃圾袋的一样扔掉,身无分文,那叫人怎么活啊!她把这一行搞得乌烟瘴气,天怒人怨,总有一天会受报应的。”
另一位婆姨道:“她的报应已经来到。随着赵敏英的到来,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听说她潇湘馆里的女孩子们不满她的残暴统治,纷纷起来反抗她。有的逃走,有的向玄妙观偷偷举报,有的暗暗加入到赵敏英队伍中去,充当赵敏英的内应。赵女侠除暴安良,正在想方设法地敲掉她,不断地剪除她的外部羽翼,在边缘与她发生械斗,两人的矛盾已经白热化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卿三娘很快就忘了她儿子的不快,专心加入到对艾薇佳的讨论中。
她笑靥如花地道:“对于这一点,我是举双手赞同。我早就看不惯那个艾婆娘了,她纵横无礼,肆无忌惮,目中无人,狂傲至极,早晚出事,那是活该。我们这些人,人微言轻,自然惹不起她,见了她,都要像见瘟神一样的避开她。可总有人不怕她,这不就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强中自有强中手,早晚收拾了她。嘻嘻,真想看她吃瘪完蛋的样子。”
说完,她自得其乐地呵呵笑了起来,好像艾薇佳得罪过她似的。你道卿三娘为何如此?原来她的儿子在艾薇佳的手下受过欺负,她这是恨屋及乌。
婆姨分析道:“这个艾薇佳不好对付啊,她豢养了大批的武装扈从,俨然成立了一支私人军队,她变成了一个女魔头,地方的一霸,想要铲除她,谈何容易,也要有一支武装部队才行。那个赵母匪明显不够条件,就凭她那点手下,只敢对艾魔头的虾兵虾将动手。你们想嘛,连雷三爷都被女魔头排挤出了沙岛,只能在茫茫大海风浪中觅食,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求事不问,一心念经。连根深蒂固的老大哥都不敢招惹她,遑论那个初来乍到,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依我看,赵母匪迟早会在艾魔头手里吃个大亏,栽个大跟头。”
另一位婆姨补充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雷三爷故意让着赵母匪?把赵母匪的矛头往艾魔头身上引啊。让她们狗咬狗,互相撕逼,他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最好是她俩来个同归于尽,不费吹灰之力就剪灭二害,这样沙岛就太平无事了,又回到雷三爷执掌的黄金年代了。”
卿三娘笑道:“有可能,雷三爷的实力究竟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听说他已成为东南海上的一霸,在外面吃得开得很。他连外面那些穷凶极恶的海盗都不怕,怎么会怕这小岛上区区一个臭婆娘呢?以前是顾忌着她的官方背景,不敢得罪,只能暗暗隐忍,让她三分。现在好了,官方势力撤走了,那还谁怕谁呀?雷三爷深谋远虑,老谋深算,定会收拾艾魔头,到时就有好戏看了,肯定精彩万分。”
说罢,卿三娘未免得意洋洋,眉飞色舞。
小娘们道:“你们说,雷三爷和赵母匪会不会是一伙的啊?他俩配合演了一出双簧戏,意在麻痹艾魔头,好给她来个声东击西,出其不意,一举端掉她的老窝。”
婆姨,另一位婆姨和卿三娘像看傻子一样地盯着小娘们,直看得她心里发毛,嗫嘴道:“人家不是脑子有点不好使吗?才有此一问。”
婆姨道:“若不是对你知根知底,我都要怀疑你是艾魔头派来的奸细了,不过我们这里也没啥好探的,不要白白浪费了一枚棋子。”
卿三娘道:“那怎么可能!你没见雷三爷和赵母匪的手下打得个头破血流,你争我夺,残肢断臂,惨不忍睹,这怎么可能作假!要麻痹也不是这么个麻法,哪有自废武功去讨好敌人的!”
小娘们叹息道:“既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为何不连起手来呢?现在岛上的恶霸就是艾魔头,早日铲除她,也好还沙岛一个清净啊。”
婆姨冷冷道:“你把他俩想得太高尚了,他俩就是来争权夺利的,坐地分赃的,哪里会顾恋到老百姓的死活。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死得再多,与他俩也无关,只要不损害他俩的利益,就会袖手旁观,说不定还推波助澜。直到现在为止,都是下面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在打斗,虽然动静闹得非常大,但是不会影响到他们,不会让他们伤筋动骨,伤到的都是一些皮毛。这些喽啰死得再多也无所谓,他们召集就是,这个岛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他们的上层中坚力量都在尽量地避免战斗,根本不会出面,雷三爷的亲兵卫队动都还没有动嘞。”
另一位婆姨分析道:“论实力,雷三爷最强,他的武功高,手底下最多,又深得民心,拥护者最多。但是他的目标主要在海上,不可能把兵力浪费在岛上。为了维护他在岛上的地位,他采取的是守势。面对赵母匪的步步紧逼,他以退为进,让给了赵母匪半壁江山,保持住一个微妙的平衡。岛上看来是三方势力,实际上仍是一家独大。每当赵母匪进攻雷三爷,就像踢到铁板一样,触底反弹,不仅是寸步难进,还会触犯了霉头。所以赵母匪只能把目光转向艾魔头,这就是她推出女权主义,号召民众起来反抗的原因,因为她根基不稳,势单力薄,只能广撒渔网,愿者上钩。可笑那些渔夫们,真的是愚夫,竟被她画的大饼诱惑,好处没捞着,白把命送掉,还美其名曰,为光荣沙岛献身。”
卿三娘笑道:“权利不是许诺出来的,都是争取得来的,既然不敢去争取,自然无权可言了。”
婆姨奇道:“说起来他们连当炮灰都愿意,那也是不怕死了,却从来不敢向上位者主张权益,那又是为何?”
卿三娘道:“古代打仗的都敢向上位者索要土地,现在有几个敢啊,都是对上面唯唯诺诺的,予取予求。当将军的如此,当兵的就更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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