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书库

第16章（第2页）

混杂着空气中的泥草清香，让刚刚闻着熏香的慕流云头脑清明，一下子清晰起来。

面前是一座悬崖，群山环绕，云雾缭绕，天空蔚蓝，阳光温暖舒适。云海在天空中翻滚，就像鱼鳞，一层一层。俯瞰足下，鲜花遍地，清香四溢，绿草如茵，相辅相生。

悬崖边上有棵巨大的菩提树，树叶随风而动，沙沙入耳。

此间此景，说是仙境也不过如此。

慕流云感受着清风徐来，走在那棵参天的菩提树下，抚摸着树干，感受着指尖起伏凹陷的触感。

这又是哪里？

绕到悬崖边，菩提树后，一抹淡白色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人的背影，此人白发苍苍，端坐在崖边，玉指执棋，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棋盘对弈。

“小友，你观这树，叶随风动，是叶动？是风动？还是心动？”

白色身影不知是对着谁说话。

慕流云心中一紧，莫名的一股心悸感传来，面前的人很陌生又很熟悉，是谁来着？

深想下，头痛欲裂，记不起这人。

思绪回流，想起小度叫自己不要回应，心神打定，屏住呼吸，不敢回话，却也留了一个心眼儿，静静听着这银发男子的话。

无人相应，那银发男子还是自顾自的言语。

“风吹树叶，是风在动；叶动时，恰风习过，是叶在动；闭上眼去，二者皆不相动。万事万物，阴阳相和，天道自有定数，却事在人为。”

“今宵不过一场大梦，大梦初醒之际，便可窥见本心。拨云见日，方能大彻大悟，涅槃重生，才能找见内心真正的声音。”

“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徒儿，你的心静了吗？”

说着，银发男人在棋盘中落下一枚黑子，转头对上慕流云的双眼。

银发苍苍，脸却不似苍老，一双银灰色的丹凤眼眸清澈见底，凝视着慕流云漆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