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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我一直被关在底舱里。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或是黑夜,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个长着大胡子的船员给我送来一块面包和一壶清水。我昏昏沉沉地躺在黑暗中,甚至不知道自己依旧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有一天,那扇门再次打开了,然而走进来的并不是那个送饭的船员,而是那个把我绑架来这里的家伙。”
“‘我们到了,亲爱的医生。’他说着打了一个手势,门外走进来两个壮汉,他们解开了把我锁在床上的镣铐,把我从床板上拉了起来。”
“然而被锁在床上这么多日子,我的腿已经支撑不起我的重量了。他们刚刚把我拉起来,我就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那站在门口的男人撇了撇嘴,‘真是麻烦。’他冷冷地说道,转向那两个壮汉,‘扶着他走。’”
“那两个壮汉一人一边,架起我的左右胳膊,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我们先是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走廊尽头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楼梯,于是他们一个在前面拉着我,另一个在后面推着,才勉强把我拉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清凉的风让我清醒了过来,这是一个晴朗的晚上,星星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在那柔和的月光下,我睁大眼睛,打量四周。”
“我正站在一艘三桅帆船的甲板上,这是一艘颇大的帆船,此刻它正靠泊在一个小码头上。码头上杂乱的堆着一些箱子,然而并没有装卸工或是船员的影子,只有一辆黑色的毫无标记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码头上,马车夫百无聊赖地靠在座位上打着瞌睡。”
“我被人架着胳膊,从舷梯走了下来。我的脚再一次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然而并不容我喘息片刻,我的背上就被人推了一把,被人架上了那辆马车。”
“我被放在马车的后座上,那两个壮汉坐在我的两边,而那个绑架我的人则坐在前排的座位上。门在我们身后关上,车轮开始转动起来。”
“我看向车窗,车窗上装着铁栅栏。我刚要透过车窗往外看,眼睛上就被蒙上了一块黑色的布条。有人抓住我的脸颊,迫使我张开嘴,而后又往里塞进了一块布条。其实这毫无必要,因为我已经完全没有呼喊求救的力气了。”
“马车约莫行驶了两个小时的功夫,终于停了下来。我听见车门被打开,而后我又被架起来,从马车上被推了下去。我跟着他们一直向前走,不知身在何方,只记得有一段向下的楼梯。”
“过了约莫五分钟,我们终于停下了脚步,我听到一扇铁门打开的声音,而后我又被推着向前走,一股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意识到了我是被推进了某个房间。”
“那铁门在我身后关上。我被推倒在一把椅子上,有人把我的手铐在扶手上,而我的脚则被绑在椅子腿上。”
“我眼睛上的布条被人取了下来,突如其来的亮光一时让我睁不开眼。当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亮光时,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独自一个人坐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几根燃烧着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房间。”
“过了约几分钟的时间,大门再次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了房间,他脸上带着面具,但他周身都透露出一种位高权重的人的气质……我也服务过许多地位高贵的病人,这种气质我绝不会认错。”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欢迎您,乔瓦尼医生。’”
“‘您是什么人?’我问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找您了解一些情况。’那人说道,‘只要您配合,那么您和您的家人都不会有事,我会送你们回意大利,还会给您的大女儿一笔丰厚的嫁妆,作为我给您造成的惊吓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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