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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园,岑家老宅邸。
四进院落的苏氏园林庭院,横卧于港厦最南端的梵衔山脚下。入院雕梁水榭,碧瓦朱甍,满目尽览松柏苍翠,亭阁琳琅鳞次,曲径送风摇竹。
“我知道你一直不想给小浪压力。”
百年芭蕉树下,置一茶席。
岑老爷子搁下手里茶盅,长生眉微抬,看向对面自己的儿子,脸色平和,
“这回,想好了?”
岑祚舟拎起茶壶,向炉内添置橄榄核碳,吐字淡稳有力:
“他总要学会责任和担当。”
长指捏起公道杯,替父亲续添热茶,岑祚舟始终情绪平静,
“这条路,无论您还是我,都注定无法陪他走到最后。”
岑老爷子眯起眼,饱经时年岁月的眼尾纵然镌刻横纹,可双目毅然矍铄有神,笑声接话:
“而身为长辈,我们能做的是在引领他的有限时间里,尽全力替他铲除障碍。”
岑祚舟淡淡勾唇:“这件事情上,我们早已达成共识了不是么,父亲。”
岑老爷子笑着点头。转而又思及到什么,轻叹一声,略带忧虑地问起:
“不过,小浪这孩子心思太纯净,也自由惯了,从小不爱被拘束,当年出国留学不就是因为抵触回壹浪。”
老爷子隐隐皱眉,补充道,“做他的思想工作你一定要耐心,不能硬着来,要记住欲速则不达。”
“我明白,您放心。”岑祚舟应道。
老爷子抿一口温茶,偏头望向廊檐外坠在芭蕉上的青绿果实,似是忆起往昔旧事,语气隐有唏嘘:
“阿舟啊,有些时候人不能执念太深,赌局无常,没有谁能永远做赢家。”
又见凉雨淅沥摇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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