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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照流被一针扎得半身不遂,瘫靠在床边,闻言视线转过去,探究地盯视着昙鸢:“我很好奇,你现在究竟是殷和光,还是昙鸢?”
他所熟知的昙鸢,可不会给他个棒槌,让他把人敲晕。
会干这么简单粗暴的事的,应当是昙鸢的另一个人格吧。
昙鸢微微一笑:“是殷和光还是昙鸢,何须在意?两者本来就是一人,有何区别。”
银针起了效,楚照流总算不再疼得眼前发晕了,又换了个姿势,哪知道燕逐尘眼皮也不抬的,斜刺里又扎来一针,才刚恢复的身体又麻痹下来。
楚照流只能继续维持着不体面的半身不遂姿势,庆幸谢酩现在看不到:“也有道理。那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会来离海?”
“才出来不久,听了你的传说,又听闻离海举办问剑大会,谢宗主还拿出了一件至宝。”昙鸢的谈吐倒是和从前一般清雅和缓,咬字听着就令人舒适,一五一十地告知,“此事一听就很蹊跷,正巧夙阳和离海间隔不远,便来看看。”
夙阳和离海是不远,但以寻常的赶路速度,也不是三五日就能到的。
看来昙鸢虽然有些变化,但依旧是他熟悉的那个昙鸢。
“谢宗主这个脉象,”燕逐尘拧着眉,忽然开口,“不太好。”
楚照流心头一惊:“怎样?”
燕逐尘思索了会儿,眉头皱得更紧:“乱,但是仔细一探,又很平和。”
顾君衣听糊涂了:“什么意思?到底是乱还是平和。”
“恐怕心魔引已经侵入心口了。”燕逐尘伸手准备扒谢酩的衣服,“我先确认一下。”
岂料他的手刚放到谢酩的领子上,一缕剑气陡然弹射而出!
好在燕逐尘眼明手快,飞快收回指尖,但还是被冰寒的剑气刺得手指发痛,揉着手嘶了口气,大为不解:“他不是晕了吗?”
谢酩躺在床上,一动未动,俊美的容颜如同雕塑,沉静、苍白而冷峻。
即使双眸闭合,依旧散发着凛冽不可侵的气质。
和楚照流对他的印象一般,如月如雪,高不可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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