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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星渊乖巧地“嗯”了一声,照旧接过蒋姝。
蒋星淳不声不响地走到絮娘身边,不顾她的反对,坚持将她手里那个大包袱抢在手里,低头看着脚尖疾步快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星渊悄悄扯了扯絮娘的手,引她落后几步,有些不安地小声解释:“大娘,和阿淳哥哥打架的时候,我没用太大力气,他受的都是皮外伤……”
他怕絮娘觉得他多管闲事,心里生出什么芥蒂。
闻言,絮娘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又从身上找出帕子,弯腰擦去他唇角的血迹,声音有些哽咽:“阿渊,平日里阿淳总是欺负你,你从未跟他计较过什么,这回发这样大的脾气,想来全是为了替我出气。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辛苦付出被看到,被肯定。
蒋星渊立刻高兴起来,眉眼闪闪发亮,笑道:“大娘待我这样好,我为大娘做些小事,挨两下打,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走走停停,到得天色发白时分,终于看见一个小小的村落。
絮娘于村边小心寻了家农户,和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轻声细语地交涉了片刻,以几十枚铜钱换得一间屋子稍作歇息,说定天黑就走。
蒋星渊如往常一般麻利地照顾蒋姝,向老奶奶买了十几张玉米饼子,当做接下来几日的干粮,又去街上买了三碗鸡汤馄饨,给絮娘那碗多加了几块肉,免得奶水不够,令蒋姝饿肚子。
蒋星淳明白了前因后果,知道自己这顿打挨得并不冤枉,心里又愧又恨,既恨不得跪在絮娘面前磕头认错,又想立时冲回去将庄飞羽大卸八块。
他是冲动鲁莽的性子,藏不住心事,又不如蒋星渊活泛,不会说那么多好听话,只能像根柱子一般杵在絮娘跟前。
絮娘心里有气,也不理他,吃完馄饨,累得坐在床上揉腿。
蒋星淳终于找到机会,冲到外头打了一盆热水,一声不吭地放到絮娘脚边,自己就势蹲在那儿,看着冒着白雾的水面发呆。
絮娘见他蔫头耷脑,全无往日里的活泼,心下到底软了软,褪去罗袜,将雪白的玉足探入水中。
蒋星淳握住她的脚腕,不大熟练地一点一点揉按着,帮她舒缓酸痛的筋骨。
几滴液体如同落雨一般,纷纷坠入盆中,砸在絮娘的脚背上。
她哆嗦了一下,长长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向蒋星淳伸出右手,唤道:“阿淳,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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