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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河冷笑一声:“简总抬举了,简总自打娘胎出来一向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在临湾红场一带浪名远播,需要别人替您周旋?您自己打转儿就够瞧了。”
“哈哈还是这个调调,好得很!”简铭爵微醺着留恋凌河的容貌,浑然不觉羞耻地干笑两声,“严总确实器大活好,不然能侍弄得心直口快的凌先生您欲仙欲死,唯独单单对严总一人乐意委身柔顺服帖,啊?”
这话是十足的猥亵调笑,简老二是不敢上手,只敢打个嘴炮。
凌河笑意幽深,眸子在灯下透出墨绿色富有层次感的光芒,突然凑过头去,凑得简铭爵都一惊。凌河讲话如优雅的浅吟,是男人声音却又万般悦耳好听:“简总,您有些事恐怕弄岔了。您怎么不去问问严先生,‘我’是不是器大活好技巧娴熟,我有没有让他欲仙欲死,他才会对我这么死心塌地、形影不离啊?”
“啊?”简铭爵被这一岔,就没明白,“呵呵,这不会吧?……严总那个人,这真是笑话了。”
凌河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抚膝,丝毫看不出残废与卑微之态,坐姿如同风云际会时拨一拨手指既能让全场翻云覆雨。他笑觑着姓简的全身上下:“怎么,简总很有兴趣试试?你我不妨哪日约了一战。”
简铭爵都被吓唬愣了,后脊梁滚过一激灵。凌河即便坐姿也显出身高和肩宽的优势,居高临下逼迫俯视着他,眉峰发梢间气场刁钻而强大,让简铭爵恍然觉着下一刻就要被这人扒光裤子干翻了,这气场真不输床上那姓赵的母老虎啊。
简老二不由自主地后屁股门一紧,夹紧菊花赶忙溜了。他对被人走后门可不感兴趣。他也不认为严小刀看起来是喜欢被别的男人干的,怎么看都不像……
酒会主角麦允良终于从一群人簇拥中得空抽身去切了蛋糕,斟了香槟塔,再为每位客人端来香槟和蛋糕碟。这是他终于找到的堂而皇之靠近严小刀的机会。
麦允良尚未卸下舞台妆容,俊美的脸上堆满细碎金粉颗粒,右眼涂有夸张的闪电妆。这些妆容巧妙地掩盖住了下面那层面皮上的焦虑和病容,只是在与诸多大佬们擦肩而过互相拥抱时,偶尔能看出这人眼中跳动的惶恐,以及深填于眼眶内的疲惫倦怠,好像随时想要抽离人群,将自己填塞进苍白的角落……
严小刀说不清对这位麦先生是怎样感受。从男人的人格、尊严上来讲,他不欣赏不尊崇这样的人生选择。
他猜得到麦允良大约怎样在圈内立足,有所得你就要有所付出,年纪轻轻即拥有脱离现实的名气和财富,这是白来的?今天庆功会上邀请的那位卫视主持人“一哥”也是一样的。那人名叫卢易伦,私下也是高级男公关路数,他们交往奉献、劳心劳力侍奉的对象,不是他们的纯情粉丝,而是达官贵戚的太太团,或者干脆是达官贵戚本人。卢一哥据说与二十几名富豪高官夫人有染,走“夫人路线”开公司敛财。
麦允良永远显得过分客气谨小慎微,弯腰鞠躬为严总敬酒时脑顶几乎撞到严小刀鼻子。
“严先生,荣幸能再次见到您,感谢您今天愿意露面捧场,我是想……”麦允良斟酌着讲话,心情就如杯中晃动的透明酒水。
“捧场应该的,收到您的赠票肯定要来,抱歉啊当时正好在外面办事,这么忙还劳烦您跑一趟,以后可别大老远的!”严小刀言谈爽快,然而毫发未伤地就将麦先生“我是想”后面的真实意图堵回去了。
“?!”身旁凌河迅速盯了严小刀一眼。
麦允良又东拉西扯几句临湾的风情与红场的奢华,他兜里捏着一张写有他房间号的酒店名卡,一直踌躇迟疑,眉头因自身的焦虑而紧皱着。他看得出,严总待人客套但谨慎保持五米距离,生怕沾了他身上哪处的细菌病毒似的;而严总身旁的凌先生,一双精明厉害的眼,从始至终对他喷射火苗严防死守,甚至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厌恶。
麦允良试探地问:“严总,不知是否方便,找个时间与您聊一些……在临湾演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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