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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东市。" 陈五笑了,"甜南的馋,比什么都金贵。"
东市的糖瓜摊还亮着灯。老贾头见了他,忙把最顶头的糖瓜包起来:"陈大人,这是留着给您的,没沾雪。"
陈五接过糖瓜,糖霜沾在指腹上,甜得发黏。他望着老贾头腕上的银镯,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突然明白:所谓 "胡汉同守",不是刻在银器上的字,是刻在每个百姓骨头上的暖,是雪地里递的糖瓜,是病中攥的草骆驼,是所有在寒夜里不肯熄灭的光。
他摸出怀里的麦饼,饼面被体温焐软了,甜得像蜜。这是甜市的百姓托他带的,说 "给陛下尝尝,比宫里的点心甜"。
陈五望着太极殿的方向,那里的灯火比往日暗了许多。他知道,今夜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饼送进去,把这光,带进那片暗里。
因为他是陈五,是镇南大将军,是太武帝的刀,是百姓的灯。就算玉阶蒙尘,他也要把这护民的路,走到底。
沙云在马厩里打了个响鼻。陈五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脖子 —— 战马的皮毛已经不烫了,马耳支棱着,像往日一样精神。他想起退军时沙云驮着病号走了三天三夜,想起它在长江边咳嗽时的模样。
"走," 他说,"咱们回府。甜南该等急了。"
沙云的马蹄溅起的雪粒打在他的护腕上,"胡汉同守" 的银镯被擦得发亮。他望着平城的街道,看见晨雾里有人抱着药包跑,有人扶着病号走,有人在粮行前排起了长队。
他知道,这场疫,会教会所有人一件事:命比刀枪金贵,守民比胜战重要。而他陈五,要做那个举着火把,在寒夜里守着光的人。
甜灯在他腰间发烫,金砂聚成个 "安" 字。他摸了摸银镯,突然明白:所谓 "胡汉同守",不是刻在银器上的字,是刻在每个百姓骨头上的暖,是雪地里互相递的蜜枣,是病中攥着的草骆驼,是所有在寒夜里不肯熄灭的光。
而此刻,太极殿里,拓跋焘正望着窗外的雪,手心里全是汗。他摸出怀里的密信,信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平城防疫得法,百姓渐安。"
夜风卷着信角,把 "安" 字吹得猎猎作响。
陈五站在隔离区外,望着里面的病号,完全没注意到,街角的医馆里,刘医正正把最后一包麻黄分给老妇,药包上沾着他的血,却带着蜜枣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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