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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雪松的刺与信（第2页）

毒刺的三棱刺扎进最近的弓手脚踝，那人大叫着摔下树。毒刺抢过他的弓，反手射向树顶的油袋 ——"噗" 地扎中，油袋裂开，火油顺着松枝往下淌，在甜灯的光里泛着恶心的亮。

"老茶商！" 陈五喊，"你带伙计去砍油袋！马三立，把盐袋堆成墙！"

老茶商抄起砍松枝的斧子冲出去，斧子砍在油袋上 "嗤" 地响，火油溅在他棉袄上，瞬间浸透。他愣了愣，突然笑起来："陈将军，火油怕盐！" 他抓起把盐撒在身上，火油遇盐凝成团，"甜州的盐，能救火！"

商队的伙计们跟着喊，抓着盐袋往油袋上砸。盐粒打在油袋上，火油凝成块往下坠，在雪地上滚成黑球。陈五趁机拽着豆豆往林边跑，骆驼被毒箭惊得直踢腿，他抄起铁蛋的木刀砍断缰绳 —— 木刀裂成两半，可骆驼得了自由，撒腿往林外冲，引走了部分弓手。

"陈将军！" 豆豆突然拽他的袖子，"斥候的尸首在发光！"

陈五回头 —— 死者手里的半张纸，被甜灯的光照出隐痕。他冲过去，用刀尖挑起纸角 —— 是用密蜡写的，"寒狼部夜袭甜州，子时三刻，东城缺口"。

他的血 "嗡" 地冲上头顶。阿月昨天派快驼回甜州时，说要把盐仓挪到西城，可东城的城墙是土夯的，三年前虫灾时塌过段，后来用草泥补的 —— 那是甜州最薄的 "软肋"。

"毒刺！" 他把纸塞过去，"你带沙蝎的兄弟从西边突围，抄近道回甜州！告诉阿月：东城缺口，寒狼部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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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 毒刺的脸绷得像块铁。

"我带剩下的人引开他们！" 陈五摸出怀里的狼皮，"右贤王要的是甜州的盐和粮，我带着盐车走，他肯定追！"

毒刺的三棱刺在掌心按出个红印。他突然扯下自己的狼皮斗篷，罩在陈五身上："穿这个，他们的箭专射甜盟的青布衫。" 又塞给他把短刀，"刀鞘里有沙海的解毒药，毒箭的伤，用盐搓伤口。"

"走！" 陈五推他，"甜州等不起！"

毒刺冲沙蝎的伙计们打了个手势，十多个人像影子似的钻进林子。陈五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松涛声盖过脚步声，才转身对剩下的人喊："把盐车的绳子全砍了！盐袋撒在地上，当路障！"

商队的伙计们挥着刀砍绳，盐袋 "咚" 地砸在雪地上，白花花的盐粒渗进雪里，像撒了层月光。陈五抱起豆豆跨上骆驼，枣饼车的老周头拍了拍骆驼屁股："陈将军，我这车上还有半车枣饼，够骆驼啃到林子外！"

"驾！" 陈五踢了踢骆驼肚子，往林子深处跑。毒箭追着他们的影子飞，有支扎进骆驼的后腿，畜生吃痛，跑得更疯了。豆豆的甜灯在颠簸中晃，灯芯上的蜜油快烧干了，火苗缩成豆粒大，却仍倔强地亮着。

"张叔叔，" 豆豆的声音发颤，"灯... 要灭了。"

"不会。" 陈五把她的手按在灯身上，"蜜油烧完了，灯芯是甜州的棉线，枣泥的灯身是甜州的土。甜州的东西，哪那么容易灭？"

骆驼突然栽了个跟头。陈五抱着豆豆滚进雪堆，抬头看见 —— 林子尽头是道冰坡，坡下是霜河，河面结着薄冰，冰面下的水 "哗哗" 响，像藏着头猛兽。

"跳冰坡！" 他喊，"冰面薄，骆驼踩不碎，咱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