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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混沌初醒·炉火将燃（第3页）

是沈星河！

他依旧赤着上身，身上连接的各种维生管线早已被狂暴的力量扯断，留下焦黑的痕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和虚弱而微微颤抖。但那双眼睛…那双原本紧闭、承受着无尽折磨的眼睛，此刻却睁开了！

瞳孔不再是往日的清明，而是化作了两团缓缓旋转的、深邃的混沌漩涡。左眼紫黑，如同蚀灭的深渊；右眼苍青，如同归墟的混沌。两种截然相反、本该水火不容的力量，此刻竟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在他眼中达成了某种同步的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他的目光，带着初醒的茫然和混沌的痛苦，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扫过那些重新爬起、镜面头部再次亮起猩红光芒、向他围拢过来的天工卫，最终…定格在远处墙壁下，那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的凌雪身上。

那混沌漩涡般的双瞳，骤然一缩。一股无法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暴怒与剧痛，如同火山般在他体内轰然爆发。蚀渊的冰冷与归墟的混乱，在这股暴怒的情绪催化下，非但没有冲突加剧，反而如同找到了共同的宣泄口，更加狂暴地同步流转起来。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如同受伤凶兽般的咆哮，从沈星河干裂的喉咙中迸发出来。他扶着门框的手猛地用力，那扭曲的合金竟被他硬生生捏得变形。他踉跄着，一步踏出静室，周身紫青色的混沌雾气如同活物般翻腾、凝聚。

“伤…她…者…死！”

沙哑、破碎，却蕴含着滔天杀意的话语，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刮过冰冷的金属回廊。

他抬起手，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是凭着本能，对着前方汹涌扑来的天工卫洪流，狠狠一抓。

嗡——！

他身前的一片空间骤然扭曲，一个由纯粹紫青混沌能量构成的、疯狂旋转的漩涡凭空出现。恐怖的吸力瞬间爆发，冲在最前面的几尊天工卫，如同被卷入黑洞的尘埃，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那混沌漩涡吞噬。坚固的合金躯体在漩涡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撕裂声，瞬间被搅碎成最基本的粒子，连能量反应都彻底湮灭。

这恐怖的景象，让后续的天工卫冲锋的势头都为之一滞。镜面头部的猩红光芒疯狂闪烁，冰冷的电子音急促响起：“目标能量形态未知…威胁等级重新评估…终极！终极！启动最高清除协议！”

夜无欢和白璃看着那个从混沌雾气中走出、如同魔神降世般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震撼与难以言喻的酸楚。他醒了，但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他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星河！”白璃挣扎着想站起来。

“别过去！”夜无欢一把拉住她，眼神凝重无比，“他状态不对！力量失控！先救凌雪！”

两人强撑着，向倒在墙角的凌雪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