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书库

第120章 双生齿轮与迟到的誓言（第1页）

叶蓁踩着七厘米红底高跟鞋踏碎晨露时，苏曼青正用浓缩咖啡液清洗冷藏车发动机。两个女人隔着二十年光阴对望，蒸汽升腾中，叶蓁颈间的齿轮吊坠突然迸裂，滚落的零件在机油里拼出江父殉职当天的气象云图。

"你教他修战机的样子，"苏曼青将沾着拿铁泡沫的扳手抛过去，"和我教他煮咖啡时一样笨拙。"叶蓁接住工具的瞬间，改装成婚戒盒的轴承保持架从袖口滑落，内壁镌刻的经纬度坐标正指向学校后山那棵刻满初恋名字的槐树。

江韶华在解剖室拆解作弊器时，林雪萍突然将听诊器按在他后背。"心跳快了0.3赫兹，"少女的解剖刀尖挑起枚生锈齿轮，"和叶老师高跟鞋跟藏的窃听器震动频率一致。"少年翻转齿轮，内侧蚀刻的摩斯密码译出竟是苏曼青三年前的病历编号——那个被周家篡改的胃癌诊断书日期。

暴雨冲刷着"明华汽修"的新招牌，叶蓁突然撕开旗袍高开衩。她绑在大腿的不是武器，而是二十三封未拆封的情书——邮戳日期从江父殉职前夜排到苏曼青确诊当天。当江韶华用液压钳剪开火漆封印，褪色的钢笔字在雨水中显影：「小青，当双生齿轮重新咬合时...」

"这道完形填空需要四人完成。"叶蓁在英语课将江韶华、林雪萍和苏曼青的手叠放在投影仪上。灼热光源穿透四层掌纹，在幕布投下战机维修图的阴影——缺失的零件正是林雪萍解剖室那枚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心脏起搏器。

周家派人爆破冷库那夜，苏曼青与叶蓁背靠背操作咖啡机与切割机。浓缩咖啡液注入爆破点的瞬间，江韶华看见二十年前航校监控里的画面重现——两个女人用同样姿势排除战机引擎故障，父亲在镜头外喊出的"小心"与此刻林雪萍的惊呼完美叠合。

"你爸的婚戒在起搏器里。"林雪萍突然将江韶华推进解剖室冷藏柜，冻僵的手指按在他左胸第三肋间隙。少年听见机械齿轮咬合声，父亲镶在铂金戒圈里的微型黑匣子开始播放：「小青小蓁，当你们听见这段录音时，请让韶华把心跳调到...」

暴雨夜，四人被困在坍塌的航校旧址。叶蓁的高跟鞋跟旋出军刀，刀柄暗格弹出半张泛黄的结婚申请书。苏曼青用口红补上被雨水模糊的日期——正是林雪萍出生的时辰。当江韶华将齿轮婚戒套上她无名指，解剖室警报突然响起——冷藏柜里二十三颗人类心脏标本，正以完全相同的心率开始震颤。

黎明破晓时，叶蓁亲手将"曼青汽修"的霓虹灯管换成"双生时代"。江韶华在晨光中看见三个女人的剪影：苏曼青调试着咖啡机蒸汽阀，叶蓁擦拭战机油箱改装的吧台，林雪萍在解剖图背面演算咖啡拉花公式——她们锁骨处的齿轮吊坠在阳光下咬合成永动装置，将二十年前的硝烟与今晨的拿铁香，酿成永不褪色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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