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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芽跌进谢明砚怀里时,怀里掉出个小小的兽皮袋,袋里装着块冻硬的烤肉干,上面用指甲刻着"爷救我"三个字,刻痕深得几乎把肉干刻穿。谢明砚脱下自己的羊皮袄裹住孩子,才发现泉芽的后背全是细密的冻伤,伤口里嵌着冰碴,像撒了把碎玻璃——是被泉役用冰水泼的,想来是为了让他"老实"。
"别怕,我带你出去。"谢明砚的声音放柔,指尖触到孩子后背的伤口时,泉芽瑟缩了一下,却咬着牙没哭,只是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
二、冰镣凶光
"反了!反了!"作坊的冰门被猛地踹开,泉监冰烈披着熊皮袍站在风雪里,腰间的鎏金"监泉牌"在冰光下闪着冷光,牌面的"润"字被血涂改成"涸",像只滴着血的眼睛。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雪狼,狼眼在黑暗中泛着绿光,身后跟着二十名泉役,手里的冰镣在风声里泛着寒光,镣环上沾着的骨粉被风吹起,落在雪地上像一层灰。
"谢掌柜,倒是会寻冰趣。"冰烈的声音像冰锥刮过冰面,又冷又硬,他的目光扫过谢明砚怀里的泉芽,突然嗤笑一声,"我当是谁在捣乱,原来是你这收泉的野商。怎么,眼红咱家的'圣泉'?"
他抬脚踩住一块滚落的冰字模,冰面碎裂的瞬间,暗红的汁液溅在谢明砚的裤脚上,冻成一片紫黑色。"这块冰字能换五十匹良马,"冰烈的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八辈子都赚不到。"
谢明砚将泉芽护得更紧了些,怀里的龙纹令牌被寒气冻得发僵,硌得肋骨生疼。他看着冰烈那张被风雪吹得发紫的脸,突然觉得可笑——这人竟以为能用孩童的血铺就升官路。"冰大人的生意,果然一本万利。"谢明砚的声音冷得像冰,"用孩童的骨头当冰肥,难怪圣泉长得这么'灵验'。"
冰烈的脸瞬间涨成青紫色,他猛地从雪狼背上跃下,手里的冰锥直指谢明砚的咽喉:"放肆!竟敢污蔑圣泉!"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狠戾取代,"拿下这刁民!敢坏我大事,定要让他尝尝'冰葬'的滋味——把他扔进泉眼,冻成冰棍,让泉神好好教训他!"
泉役们举着冰镣围上来时,林羽突然甩出铁链,缠住最前面两人的脚踝,猛地一拽,两人撞在冰墙上,脑浆混着冰碴溅在冰缝里,被寒风瞬间冻成暗红的冰花。谢明砚趁机抱着泉芽往作坊后门冲,却被冰烈堵住去路——他手里拿着一副特制的冰镣,镣面铸着泉纹图案,锁扣上布满倒刺,正是当年夹碎泉翁手指的凶器。
"尝尝这个。"冰烈狞笑着扑过来,冰镣直取谢明砚的咽喉。谢明砚突然矮身,怀里的冰哨飞出去,正砸在冰烈的额头上,哨口裂开的瞬间,里面的血冰花掉出来,落在冰烈的皮袍上,遇寒气瞬间变红,像血一样渗进熊皮里。
冰烈的动作猛地僵住,像是被血冰花的毒性迷了心神。谢明砚趁机踹开他,冲出驯泉坊时,听见身后传来泉芽带着哭腔的喊:"我哥的冰哨......我哥的冰哨还在里面......"
谢明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中的驯泉坊,那里藏着多少孩子的冤魂?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账,必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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