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书库

第22章（第3页）

姜以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见路行川把小蛋糕放在餐桌上，又从塑料袋里拿出数字蜡烛和皇冠形状的生日帽，选出两个数字“3”插在蛋糕中央，煞有介事地双手捧着“皇冠”，戴到了他的头上。

纸做的皇冠，质地轻飘飘的，自然比不得真金白银的昂贵，在这一刻却显得弥足珍贵。

少年人倾身靠近，又很快退开，姜以宁动了动嘴角，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胸腔中忽而久违地涌起一股热流，连眼眶都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

曾经和他相爱相伴十三年的翟湛英，把他的一颗心扔在地上踩，如今与他相识不过一周多的路行川，却将他破碎的心一片片拾起。

奶油香甜浓郁的气息在出租屋狭窄的空间里蔓延，姜以宁听见路行川喘息着说：“天还没亮呢，还来得及。”

灯光熄灭，烛光点起。

“宁哥，生日快乐。”

摇曳的烛火映照着少年人英俊的脸庞，漆黑深邃的眼底也似盛着两簇火苗，他认真地望着姜以宁，目光灼灼：“许个愿吧。”

那蛋糕不过巴掌大小，蜡烛也是配套的小号，星点的火光微弱渺小，却又在黑暗中显得那样明亮。

姜以宁怔怔地盯着那点亮光，抬眼便对上路行川专注的视线，忽然没来由地想到，他今年多少岁了呢？

路行川还在上大学，是十八岁，还是十九岁？

最多不超过二十岁吧，年纪那么小，和自己都快差辈分了……

姜以宁眨了眨眼，把某种微妙的古怪情绪压回心底，努力勾起一点嘴角，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

心脏一半在死去，一半又在生长，先打碎再重塑，新生的过程总是疼痛的，但绵长的痛楚过后，新长出的肌理只会更加顽强坚韧。

姜以宁唇边笑意加深，呼地吹灭蜡烛。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