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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第3页）

席间欢声笑语里，她长久恬淡的面色上难得有了如此丰盛的笑意。

“哀家许久未曾见过襄儿如此高兴了。”

齐泽襄握筷的手滞在空中。

“母妃……您……您唤朕什么？”

他缓缓转向太妃的眼角起了不置信的湿红。

“您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唤过朕襄儿，朕记得上一次，是十岁前……母妃您今日怎么……”

太妃长叹一气。

“那年，烟儿的生母舒妃难产过身，先帝便将烟儿送到哀家宫中抚养，那时候，哀家隐隐预感，这前朝后宫恐怕都要被李氏把持。李氏的性子哀家再清楚不过，如果哀家与你们感情深些，她便会从中挑唆威胁。哀家不希望自己成为襄儿的软肋，所以这么多年，哀家一直对你们两人的事情熟视无睹。襄儿，烟儿，这十三年来，为娘知道你们受了许多苦，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你们怪我……我没有怨言……”

“太妃娘娘，别哭……”

季云烟不由受染垂泪，一边抹眼一边伸了帕子去替她擦泪。

“臣女从不曾怪过您，若没有您的抚养之恩，臣女也无法成人至今，您别伤心……若母妃……母妃在天有灵，定也是感激娘娘的。”

“好好吃着饭，哭什么。”

齐泽襄亦暗暗拭去眼角的泪。

“如今前朝日渐平定，往后母妃也不必再终日韬晦，朕和十三都能侍奉母妃承欢膝下。等过段日子，朕想尊母妃为圣母皇太后，这本该是朕登基之时就要做的，却一直拖到今日，是朕的不是。”

宇文太妃摇摇头，含泪的眼底一片慈爱祥和。

“无妨，这些是小事，哀家不在意这些虚衔，只是哀家担心襄儿的后宫一直空悬，总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