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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穆勒尔跑了,还杀了他们看守站岗的兄弟。
摩罗格没在部落里,大事便是他的左右手阿图做主,男人当即下令放出了所有的狗去追踪,“库穆勒尔没有马,他跑不远,肯定还在附近藏着,让兄弟们分成两拨人,一拨埋伏将马厩围起来,等他自投罗网,另一拨带上所有的狗,在附近地毯式搜寻。另外叫两个腿脚快的,赶快去把摩罗格找回来。”
商宁秀沿着之前的路上山,她紧张极了,每经过一个弯道都是战战兢兢的,总觉得前面会忽然蹿出来大狗或者是巴蛇部落的那些残暴男人。
她注意了一路的落雪,但都还是之前她冲下山时候留下的马蹄印,并没有其他新增的,她笃定穆雷并没能跑下来,因为即便男人为了躲避追踪跑的是刁钻野路,那这一路至少也该有巴蛇追踪的脚印才对。
商宁秀咬着自己嘴角陷入为难中,原本她只是准备骑马过来接应他的,但现在这情况,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多半有可能是被抓住了,她难道还要冒险深入敌营去救他?还有最关键的是,她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体格,去了也不像是救人,送人家双杀还差不多。
可难道就这样自己跑吗,显然也是不能的。
且不说她连回去的路都找不着,即便是回去了,那样一个民风彪悍的地方,谁知道对他们来说‘守寡’的女人会被安排上什么可怕的命运,到时候难道还能指望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维克托和古丽朵儿能护住她不成?
商宁秀烦死了,心里百转千回的纠结,预演了十来遍各种有可能的结果,最后无奈地骑着桑格鲁在林间乱晃,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林间回荡了一阵狗叫,远远的,听不真切,商宁秀屏息仔细听又没了。但她确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因为桑格鲁连打了两三个响鼻,看起来有些焦躁。
商宁秀拍了拍它的脖子安抚,然后打马又往前走了点,把自己藏在了茂密的树藤后面,往山壁下看。
一只漆黑的大獒犬鼻子怼在地上闻着气味,一路从对面小路尽头闻过来,走两步停一下,闻得相当仔细。
商宁秀所在的山崖地势高,一只狗弹跳力再强那也是没办法冲上来的,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将那獒犬当作狩猎的猎物就好,然后默不作声地摸出了马囊侧面的那把大弓。
她将羽箭搭好,也调整好了呼吸,结果发现又是拉不动,穆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弦又给调回去了。
“……”商宁秀沉默了一瞬,深深叹了口气,认命地收了弓箭,拉马悄悄离开。
山下的獒犬听见动静猛地抬头,朝着那有异动的方向盯着不动,喉间要叫不叫地低吼了一两声,身后跟上来的巴蛇男人吹了声哨子召唤,獒犬这才撒腿跑了。
树梢相对茂密有所遮挡的雪林里,商宁秀将那大弓搁在地上,蹲在那使上了吃奶的劲,也是掰不动穆雷拧紧的用来调节弓弦松紧的机簧卡。
她咬着牙试了好几次,脸都给涨红了,还是掰不开,最后喘着气愤愤把弓往地上一丢,回头朝桑格鲁抱怨:“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没事把个松紧器拧这么紧干什么。”
这弓她是注定没法用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再重新挂回了马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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