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书库

第14章（第1页）

贵妇人挑了挑眉。

“萤火虫可能出现在田地里，在山野里，在人烟稀少的荒草堆，却永远不会出现在繁华的街巷，因为那里的灯火太通明了，萤火虫在那儿只会发出微不足道的光。”

贵妇人看着秦纤儿的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纤儿两只小手纠缠在一起，她并不躲避夫人那不含感情的眼睛，“因为纤儿听过一个说法，不再在身边的人，思念会化作萤火虫，在朴素的夜里出现在眼前……”

随后秦纤儿两只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见夫人第一面的时候，觉得夫人打扮的很精致，可凑近了后却闻见了夫人香水味下掩盖的酒味……夫人的思念之痛，纤儿知晓一点，纤儿并不是说夫人过的太奢靡，所以见不到那微不足道的萤火虫，纤儿只是觉得夫人不应该在难过的时候以醉生梦死的方式来缓解，那样的话萤火虫会不敢靠近夫人的。”

只见贵妇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那嘴唇也在微微抖动，似乎下一秒她就要破口大骂。

秦纤儿的表情虽不动如山，但那两只手越缠越紧。

贵妇人的眼帘最终垂了下来，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的确很久没来看过我了，哪怕是梦里也不愿意出现。”

随后贵妇人抬起头，“纤儿对吧？纤儿，你说，她是怨恨我吗？”

秦纤儿的手松开了，她摇头，“夫人没做错什么，当然不会怨恨夫人。”

贵妇人抹去眼角的泪，看向纤儿时，眼神柔和了几分，“萤火虫……倒是个有趣的说法，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是一个纤儿很重要的人……纤儿唯一的亲人说的。”

“是……你的妈妈？”贵妇人问。

其实是秦哥哥说的，但秦纤儿面不改色的点头，“纤儿对于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剩下了这么点，所以纤儿有时候躺在床上，就会隐约感觉妈妈变成了萤火虫，在纤儿的眼前盘旋……也正是因为纤儿有这种遭遇，所以才想着给夫人一点算不上建议的提醒。”

贵妇人听见秦纤儿这样说，张了张嘴，没能说什么，最后她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纤儿的脸，“我小看你了，你比我想的要坚强。”

“这杯茶凉了，你去给我再倒一杯吧。”贵妇人又说。

秦纤儿表面微笑点头，内心却长舒一口气，看来那个办法奏效了，那个办法，那个秦纤儿最后的武器真诚，装出来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