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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江别羽对不熟的人一向礼貌，才刚偏头对小组长笑了笑，若普那双黑瞳就扫过来引他下意识关注，二人对视了个正着。

向导立即把笑容收回去，冷漠绷直身体开始看资料。过了几秒他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阴暗想着这[哔]说不定会让哨兵好笑得意，因为曾无数次习惯在他面前掌控局势的自己，居然会有一天沉不住气做这种无聊小动作。

[哔]，我是不是得证明我没把他当回事？

江别羽越想越糟心，他非得要和若普重新对视再轻蔑移开视线不可，但再次扭头看过去时若普已经半垂着头闭上眼睛了。他眼底有些乌青，似乎真的因为超负荷的战斗行动疲惫不堪，需要片刻休息。

江别羽上下打量自己的前搭档，他穿着迷彩军装，很合身，勾勒出臂膀健硕优美的肌线。脖颈的领口被短暂解开了，露出他晒出色差的部分锁骨，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差不多三年没有面对面见过若普了，他变化不大，也许杀戮已经化作神经的一部分，面部线条多少带了凌厉。哨兵此刻气息平稳不像医学会那天露出病态残暴的贪婪神色，闭眼后的面容是江别羽熟悉的沉静肃穆，就连高挺的鼻梁都挂着若有若无的黯伤气质。

这是一张写满[生人勿近否则后果自负]的脸，时常抿紧的薄唇也无声诉说他的偏执倔强。

三年前那件事发生前，江别羽还可以大言不惭说这都是容貌带来的假象，一个会在雷雨夜主动摸上他床求抱的人本质是脆弱的，调教后也意外地听话。

但已经被拔断的结合带又在时刻提醒江别羽，他未必真正了解自己曾经的恋人，相由心生这个词的存在绝对合理。

看到若普离开自己后既没有悲伤消瘦也没有快活增肥，江别羽勾起嘴角嘲讽笑笑，或许保持这个状态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谁都不需要对方了自然就不会再有牵挂，只是可惜了那些自己不愿承认、但时刻辗转在梦中的往日美好。

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袋，进入工作状态听取作战安排。在D区适应几天已经找回了当年的感觉，江别羽很快就从圣所的媒介人身份切换成前线战士，尤其现在的任务关乎他半年前在圣所结合仪式上见证过的其中一对哨向搭档。

“江长官，根据司令部的指示你是机动人员负责辅佐若普首席，具体指令你听从首席的安排就行，”刘平点名道，“休整半个小时后你和首席在德比利大桥关卡等候，我会派人送你们去763街道。”

“763街道？”江别羽放大地图，“那不是已经在雾区了吗？”

“是的，你要和首席进入雾区，”刘平点头示意肯定，“763街道距离失联的飞燕小队很近。雾区内所有队伍最后都发出了求救信号，既然这些雾没有退散迹象我们只能主动出击查明情况。江长官，你和首席曾是巴罗门的骄傲，务必注意安全！”

刘平提出二人可以离会做最后半小时的休整时，若普结束闭目养神，立刻睁开眼睛看向江别羽。江别羽瞬间就察觉到他躁动的精神波纹传递过来，目的很明确。

“自己解决。”

江别羽丢下这句话，自顾收了终端站起来到指挥部外呼吸新鲜一些的空气，好继续平复刚才晕车的难受劲。他很快就感受到那些精神波纹阴魂不散地黏在后背，连带着一道肯定滚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