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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大的身影在灯光摇曳下变得晦暗不明,映在她眼底的那张脸在晃动中被剪影重叠,又被闪烁暧昧的光线割得支离破碎。她眯起了眼,在那狭缝之光中找寻着他。眼角有些发烫,心脏被压迫得难受。她像是离陆的鱼一样呼吸困难,一阵急过一阵地喘息着。可她的眼神却像是孤单地离群小兽,即害怕又恐惧。她的身体深深地陷在柔软的沙发上,紧紧地锲合着他压迫下身躯的。手指不由揪往他的短发,那么紧,用力到连指骨都泛出青白的颜色。她的唇渴切地贴上他,像是要从他处汲取一些空气,得到一些鲜活的补给。她的手指指尖触到一抹的湿润,那是他发间散发出的水气,细密的汗珠。他的唇火热灼烫,像是一簇火焰一样烧燎着她。她只能毫无保留地打开自己承接着他的给予,凶猛又剧烈。他的进攻是坚定、凶猛、毫不迟疑的。她从开始的被迫退让到与他交缠勾结,只在那一刻,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她紧紧闭起眼,脑中闪过许多支离破碎的片断,绮丽繁美。偶尔一刻,她真觉着他们像一对私奔的情侣一样紧紧地牵着手,在黑暗的丛林中躲避着追逃,追击者的火光和吵嘈就在身后。心,疯狂地跳动,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可,神经紧张之余,却有种想要尖声厉笑的冲动,无法压抑。
那是一场无声的交战,令人痛苦的纠缠。
他的手扳着她的头,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粉白的颈后留下了淡红色的指痕。短短的指甲刮擦着她的头发,又疼又麻。她的眼里沁出了泪花,可并不希望他停下来,反而伸手环住他,深深地迎合着。她只觉着身体里有一种汹湧可怕的情绪在积累着酝酿着,或是一只猛兽又或是一股扑天的炽火。
她害怕,可,绝不逃避。
放在餐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了,可散落在地上的零乱的衣物却暗示着属于情人们的夜晚刚要开始燃烧。
当她重重地被抛进充满他男性气息的床上时,她的大脑有一隙间异常地清明。蓬松的枕头让她感觉像是浮在云端一般,因为受重的关系,枕头两边鼓起了胖乎乎的蛋型。她的眼从半圆的的枕沿边往外望去,卧室的阳台正对着床侧。冬夜很冷,可月亮却大得分明,也异常地皎白。深色的窗帘半掩着,于是一束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突兀的月光倾泻而下,清冷却透出一股妖冶的味道。
在这样的月光下,似乎人性中潜藏着某些部分也会被完整地挖掘出来。她觉着自己像是在等待着祭祀的贡物一样,准备着上演一场毫无保留的完美祭献。
他似只俊美又危险的兽一般缓缓侵袭上她,她的皮肤柔润得像是羊脂玉一般,滑腻温软,在他的唇下慢慢变得充满了诱惑的甜香。从她小巧的足踝开始慢慢地亲吻着,细细密密如春雨般绵柔。很快便听到她低低的嘤泣,那是等待煎熬出的急迫和渴求,无法忍耐。
一路沿上,他的指尖轻佻地滑动着,从她已经绷得紧紧地腿部曲线一直到滑到她的膝窝,轻轻地挠动着。他的挑逗让她像猫一样的呜了一声,带着隐隐的啜泣。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轻轻地啃啮着她的皮肤,一边轻轻地挠着她的脚底。她羞怯的脚趾紧紧地蜷了起来,像是卷得紧紧的木刨花。
他的气息沿着那柔滑得不可思议的肌理一路而上,他就像是深入沙漠的旅人一般,在一片白茫的沙海中缓慢地前行。起伏的沙丘,曲线如此地曼妙,每前行一步,他都在陷落着。
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她急促又压抑的呼吸声,一声一声,交叠而上。蓦地,她喉间发出一声尖锐的破音,带着惊奇和诧异,还有不知所措的羞窘。她的双腿摩着柔软的床单,紧张得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可此时已他占据了先机,毫不容许她半分退却。他的手像是一条刁狡的毒蛇,在雨后湿润的树叶间缓慢地爬行着。当它蹭过湿意十足的叶瓣时,便会发出一阵模糊的声音。她羞愤得不能自已,拼命地想要摆脱这样的尴尬,却力不从心。她眼中有着薄薄的泪雾,透过它,她分明地见到他的唇边衔着丝狡狯的笑容,那是来自男性的一种示威般地炫耀。
她低低地啜泣起来,那股陌生的情潮让她近乎崩溃。她从未经历过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软弱,可她却完全无法摆脱眼下的窘境,而他,也根本不愿意放手。
他的气息猛地袭了过来,浓稠而厚重,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地笼住。那是一个长到令人窒息的吻,他的袭入是如此地剧烈,暴风骤雨一般令她招架不住。
他的唇慢慢地滑过她,蜻蜓点水一样地留下痕迹。她的身体像是在暴风雨中的花朵般颤抖得厉害,她委屈地哽咽了起来,带着浓浓地鼻音。她为自己的软弱和无力感到羞愧,现在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堕落。但容不及她多想,他蓦地伏低身体,灼烫的气息从她的心口一路滑下。她尚未放松,他接下来的动作便犹如在她身上投下了一个巨大的原子弹,炸得她粉身碎骨。
那一瞬间,她是真的真的失声尖叫出来,原来在枕头上磨蹭的脑袋突地昂起,下巴蓦地耸起朝上,原本圆润的线条迅速地绷紧,形起一条迫力十足又让人血脉贲张的曲线。
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头发,不住地颤抖着。眼角的眼泪不断地淌下来,滑到耳朵上,慢慢地变得冰冷。可她的身体却像是被火烧燎了一样,让她只想不断地尖叫尖叫再尖叫。心脏像是快爆炸了一样,而所经由心脏所牵动的无数血管里此时奔流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热辣的炽火,它们此时在猛烈地燃烧着,就像是要将她彻底地燃烧殆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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