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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青翻著眼皮,“懒的理你,再叨叨,菜都凉了。”
“我就知道你赚我了-------”
李衡一幅哭腔,“我自己也赚自己了,今天在家,我本来想大干一场的,知道我为了这一天订了多少花,999朵,可早上做完面膜,我一看我眼角有两条鱼尾纹还在那里,平时做完肯定没了,今天我怎麽弄也弄不下去,我一下子就觉得我老了,他奶奶的,我都36了,再穿那些衣服怎麽都穿不出去了,再戴那些项琏怎麽也戴不上去了,还打乳环呢,成了老骚货装嫩呢。当时对著镜子,我就想,要是四年前你没去英国找我,我现在干嘛呢,今天又该干嘛呢,对著镜子看到这几条纹我该怎麽办,直接找两瓶酒灌死个屁得了,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然後我又想,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干嘛呀------”
巩青夹了一大口泡菜塞嘴里,吃的倍香,嘴里还含糊著,“继续,我听著呢,然後呢?花呢,送人了?”
“送个屁,不要了,拿花来对比我人老珠黄,疯了我,没想到那破店一分钱订金也不给我退,白害得我费了那麽老半天嘴皮子,妈的,要不是看那个店员模样周正好歹是我的菜,我一准儿拆了他的店-------哎,你妈的,我说我老了你说花干嘛,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准吃,甭吃了。”李衡扑上去又把巩青的筷子夺下来。
“小祖宗,你闹完没,早上你给我说晚上给我做好吃的,让我中午少吃点,我听你的中午在食堂就吃了二两米饭,下午开例会,我肚子叫的声音比校长的讲话还醒目,再配上你硬给我带上的骚包粉红领带,我就是一个焦点,回来你还不消停点,要闹你自己闹去吧,我得吃饭了。”
巩青站起来自己给自己装了碗米饭,端过来也不看李衡自己埋著头苦吃,锅巴肉非常地道,尤其是乱炖有一阵没吃了。
等巩青一碗米饭下肚又去装第二碗,李衡就静静地看著,等巩青第二碗米饭下肚,乱炖只剩个盆底了。
“我怎麽就看上你这个吃货了,老子当年的火眼金睛怎麽就没看出来你这个伪精英也不过就是个眼里装了几片大肥肉片子就以为捡著钻石不撒手的土包子。”
巩青把盆底最後一片大肥肉片子塞嘴里吃完咽下去才腾出功夫看著李衡嘿嘿笑了。
“我能跟你比,我长在计划经济年代,小时候我吃一块肉得拿尺子量著,多一毫米我哥就能给我一巴掌,你这种土豪劣绅哪见过。”
“屁,我就不长在计划经济年代了,弄的好像咱俩差两个年代似的。”
“是,你是,你是穿著喇叭裤扭著屁股跟著你妈回国支援祖国建设来的,你住的是政府照顾的二层楼,我挤在兄弟三挤一块的老炕头,咱俩是生活在一个时代,你生活在时代的顶端,我是时代的垫脚石,你不是每次拿你那张八岁生日就假模假式穿身小西服的照片挤兑我号称你这朵鲜花插牛粪上了,你还真是鲜花,差点没成了礼花把学校炸个大坑,上大学带小兄弟看黄片是觉得那帮人傻的不知道女人是怎麽回事,倒卖东西是试探国家政策的漏洞,搞摇滚号称寻找灵魂,最後倒好了差点没出家了,谁有你活的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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